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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鳞岂是池中物小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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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简介: 梁氿和她娘斗了一辈子,闹了一辈子,窝心了一辈子,作了一辈子,争了一辈子,算了一辈子,到最后,梁氿发现她想要的始终是母亲给予她的那一点温暖。

最新章节:第三章 都是戏啊(2022-01-06)

最新章节列表 2022-01-06 19:20:30
第三章 都是戏啊
第二章 唱戏的主角们
第一章 那是我的,你得给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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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帝一生好布衣皂服,微服私访。不管是西巡塞外南幸江南,还是在京城,他都喜欢带一二近臣,远远地跟着些大内侍卫,走到哪算哪,无拘无束。他把这作为接近庶民百姓,体恤民瘼的正途。

又是秋风起,天乍凉的初秋。这天,用过早膳,康熙叫了大内侍卫武丹,主仆二人换了便服,准备出外作微服之游。刚出西华门,便见马齐和张廷玉跟了出来,也都身着便袍。康熙谓武丹曰:

“糟了,叫这两个臣工盯上咱们了,咳,真是想做一刻儿布衣的自由都不成,咱快走。”

张廷玉是心中有事跟了上来,走到康熙前面拦住道:

“皇上,所去何地?”

康熙摆手示意,咕哝一声:

“没看我穿的便服?别皇上皇上地叫唤了。你们要跟着,在外面就只能叫‘主子’,像武丹一样叫我龙老爷,只是一介富商,懂不懂?”

“是,龙老爷,”张廷玉一笑。他本是要问方苞事,刑部素来秋审,秋后问斩,如今关在大牢里的人犯,该斩的陆续都在监斩;不该斩的,该判的判了,该放的放了,唯有钦犯方苞,不审不判。皇上没旨,谁也拿着没办法。他厮跟着就是想瞅空问问“主子”,便嗒嘴一笑问,“不知主子今日要去哪里做‘买卖’?”

“听说白云观新来主持张半仙,”康熙神乎其神地道,“道行了得,咱们权作香客,前去看看倒有什么来头。”

“主子!”马齐素来憎佛排道,是个无神论者,他怕皇帝粘惹这些神神鬼鬼,加之白云观在西直门外,路途遥远且人烟稀少,出个差错怎么了得?因说:“路老远的,何必去那地方。您想瞧热闹,倒不如去正阳门外溜溜,下午早点回来,还可以歇一个中觉。一觉睡醒,太子那边奏事匣子也就传过来了。”

武丹嘴一撇道:

“正阳门外热闹是热闹,就怕遇上晦气。刚才出宫时,我溜了一眼墙上贴的告示,今儿要杀人。就怕败了主子的好兴致。”

“杀人怕什么?”康熙哈哈一笑,“你这个马贼头杀人还少吗?太平久了,人都怕杀头——上回畅音阁演《剪国舅》,一刀下去,‘血水’喷流,胤礽家石氏竟吓得晕了过去,连胤礽也吓得魂不附体,这还像话?朕——我八岁就开始杀人,十五岁又大砍一批,西征东剿,大开杀戒,人头滚滚,才有今日太平世界。”

“主子说的不错,”张廷玉虽对杀人有不同看法,还是附和圣上说,“太平盛世来之不易,要守住万世家业,更要以仁德治——”他本想说“治天下”,一想皇上此时身份不对,便立即改口为,“要以仁德待人。”

“胤礽那小子,胆子如此小得可怜,他怎能守住偌大一份家业,”康熙沿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,“这正是令我日夜操心的事。”

一行人说说笑笑,不觉来到正阳门前。今非昔比,往日的窄街陋巷,如今已是通衢大街,万头攒动,比哪儿都热闹。大廊庙沿街都是新起的高楼广厦,店铺林立,摊位相连。街两厢卖菜的,卖油饼、麻花、煎糕、馄饨、水饺的小吃摊子,哟五喝六,沸沸扬扬,热闹非凡,比静若荒寺的紫禁城,自别有洞天。

几个人一步不离地紧紧护卫着“龙老爷”,这“老爷”也就真像个富商阔佬,这里看看,那里摸摸。看过一阵子耍百戏,吃了一串冰糖葫芦,买了一幅《衡山禹王碑》拓片,兴致勃勃要去琉璃厂看古玩字画。刚出四福堂,就见远远的一拨人,手举灵幡,抬着棺材,缓缓走来。马齐站在一边诧异地说:

“哎,这家子出殡,响器没有,也没人哭丧——又不像小户人家,委实可怪。”

“当然不是小户,”康熙看了看灵幡,讥诮地笑道,“马齐你也是个书呆子,没看那要杀的是西郊黄叶村恶富丁乔生吗?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,强奸至死一个十六岁的黄花闺女,要不是老婆吃醋骂了出来,刑部未必能在折子里把案情审结写得如此清清楚楚。这阵子人还没斩,响什么乐器?不过是抬了棺材去收尸的罢了。”

张廷玉想起来了,刑部的折子他看过,皇上朱批“维护风化,斩立决”,因笑道:“马大人,还是您拟的票,怎么就忘了?”

“丁乔生那个老畜生——”马齐不好意思地自我解嘲,“没忘没忘,死有余辜!”

说话间,驮着死犯的牛车缓缓驶了过去,监斩的顺天府尹隆科多,骑着高头大马紧跟在后面。两行士卒在前头驱赶围观的民众,一士卒几乎把康熙也推了个人仰马翻。康熙正盯视着槛笼里的死犯,忽地扯了扯武丹的袖子,愕然指点着道:

“你看,丁乔生怎么这样年轻?”

武丹比康熙还大两岁,他扯起袖筒擦了擦眼睛瞅了过去,疑惑地说:“看去最多三十岁,怎么也不像六十多岁的老头,是不是弄错了,斩的另一个人?”

康熙犹恐有误,再看看亡命牌,一点没错,上面明明写着:“斩立决顺天府图奸害命人犯丁乔生”。他恍然悟到了一点什么,目光立即变得阴森森地瞪着马齐、张廷玉,冷冷地大声说:“快,跟着去菜市口,我倒要看看今天究竟杀的什么人,玩的什么戏法!”

其实张廷玉、马齐早也看出了蹊跷,两人都吓得目瞪口呆。马齐是拟票人,张廷玉更因岳父是刑部尚书,如果真要出现差错,闹出僵桃代李之事,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,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刑部尚书王士祯。

菜市口历来是杀人场,这阵已是人山人海。挨刑场的铺面都是二层小楼,康熙四人挤到距斩台最近的店铺,武丹掏出几两块银,老板把他们送上二楼雅座。康熙在临街窗前坐下,一声不吭,不时拿阴森的眼角瞟一下马齐和张廷玉。

武丹站在康熙后面,张、武二人站在对面,一会儿看看刑场,一会儿看看铁青着脸的皇上,吓得心里扑扑直跳,不敢说话。

死囚车押到,皂隶们“咔嚓”一声打开槛笼,把“丁乔生”架出,拖到斩台牢牢缚定在木柱上。监斩官隆科多从天棚里踱出,升座,朗声宣读死犯“丁乔生”由状。康熙一句不漏听完,情节无误,只把丁年龄由六十二岁改为了二十九岁。毫无疑问,这案子有人做了大手脚。张廷玉和马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只要开斩,枉杀了无辜,放走了真犯,覆水难收,便错上加错。康熙正在火头上,他不发话,二人谁也不敢触霉头。

这时,隆科多已着人给人犯赏了辞世酒。就听围观者猛一阵起哄呐喊:

“喂,好汉!给大家唱几句吧!”

“杀了头碗大个疤,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,唱呀!”

“哈哈,他是个哑巴!”

“你爹才是哑巴呢!”那年轻人犯喝了酒,嘴一抹,“黄泉路上无美色,老子懒得说话!”

又是一阵哄笑。

已是午时时分,隆科多掏出怀表看了看,立起身来向御笔勾决的犯由行状,虚行一礼,取过亡命牌,毫不犹豫地用朱砂笔一点,大喝一声:

“午时已到,刽子手!”

“在!”

“行刑!”

“扎!”

只见两个浑身横肉的黑汉,举起鬼头刀,正等隆科多挥袖发令,就要把刀劈了下去。急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马齐,突然尖叫一声:

“慢着!”马齐乱了方寸,自己拟的票,人头一落,死无对证,皇上不就要以“欺君之罪”拿他开刀?康熙原是怀疑马齐受赃卖命,所以一直冷眼静待事态发展。及至马齐喊出一声“慢着”,他才放心,把头伸出窗外,冲隆科多大喊一声:

“刀下留情!”

下头人群立时轰轰地炸开锅了,士卒窃以为有人劫法场,哗一声四散开来,准备与来者厮杀格斗。听对面二楼一声喊,隆科多猛一个激凌。这声音既威严又有几分熟悉,可开始并没看清说话之人。待他眼睛稍一逡巡,突然像见到从天而降的雷神,唬得一弹,弹下了监斩台。他提着袍角一路小跑,登登登跑上那幢茶肆的二楼,啪啪啪打了下马蹄袖,跪倒在楼板上,气喘如牛地磕头长拜道:

“不知圣上驾到,微臣未及迎驾,罪该——”

话音未落,康熙打断说道:

“你在监斩死犯,要你迎什么驾?”

隆科多顿时吓得差点瘫软在地,刚才皇帝亲口谕旨“刀下留人”,说明这个案子黄了,被斩之人错了。这是那个混蛋弄出来的冤案,皇上是否怀疑到了他,想到此他哭丧着脸结结巴巴话不成句地道:

“皇上圣明,您刚才口谕,口谕……是否……微臣监斩失察……”

其实康熙并未怀疑到隆科多身上,刑部大牢不在他掌握之中。再说,隆科多在西征葛尔丹时,以身护驾,他对他留有极好的印象,现在他疑惑的是刑部王士祯。百无一用是书生,王士祯自己搞鬼也不大可能,但在大牢里竟把六十多岁的丁乔生换成一个二十几岁的“替死鬼”,他至少有失察之责。

“隆科多,”康熙摆了摆手,瓮声瓮气地道,“不关你的事,速速去把‘丁乔生’带来,朕要亲自问问他!”

隆科多悬着的心放了下来,磕了个响头,立起身,马不停蹄地跑下去了。茶肆老板,一听坐在那儿的瘦小老头就是当今皇上“康熙老佛爷”,好奇地把头探了出来,被武丹一巴掌打了回去。康熙冲武丹道:

“不得无礼,他是老板,我们是客倌。”他转对店老板,拍拍身边的板凳,发出邀请道,“来来,老板,你坐。”店老板抚着发烧的脸颊,小心翼翼斜踮着屁股坐了。转眼,隆科多把绑着的人犯带了上来。

下面瞧热闹的,不知楼上发生了什么,当斩未斩,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奇事。故瞧热闹越发来劲,把个楼下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所有兵卒来到楼下,驱赶群众,他们也不知皇上在楼上。府尹隆科多匆忙中只说:“护卫此楼,稍有差池,唯尔等是问。”这会时,闹哄哄的人群,驱散了多半。

楼上,康熙命隆科多为人犯松了绑,而后问道: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回大人,”人犯并不害怕,跪在那儿硬梆梆回道,“强奸害死人命犯丁乔生。”

“什么地方人?”

“西郊黄叶村。”

“家里有些什么人?”

“三个儿子,三个媳妇。”

“有几个孙子了?”

“这……”这个假“丁乔生”一时语塞,他知道自己的回话露了马脚,“大人……”

“什么大人?”既然皇上早露了身份,马齐遂大喝一声,“坐在这里的乃当今皇上,你根本不是丁乔生,还不快快如实说来!”

这个冒充的人犯抬头一看,坐在那儿的瘦小老头竟然就是“康熙老佛爷”,吓得两眼发直,浑身筛糠似哆哆嗦嗦着说道:“我就是丁乔生,我是丁乔生……我死还不行吗?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屌说的?”

马齐听他无礼,大喝道:

“放肆!小心掌嘴!”

“你口音不对,”康熙止住马齐,连珠炮般地问,“你一口唐山口音,怎么是黄叶村人?再说,丁乔生图奸致死的少女,是他孙媳妇请进府去做针线活的。你多大了?你有孙媳妇吗?朕问你,你为何跑到西郊黄叶村,要替丁乔生去死?他给过什么好处?”

“……”那犯人被问得目瞪口呆,只是低头不语。

店老板看一看焦躁不已的皇上,抚膝叹息一声,壮着胆子说道:“万岁爷,这事一清二楚,是宰白鸭!宰白鸭啊……罪过,罪过!”

“宰白鸭?”康熙打了个愣怔,惊问,“什么叫宰白鸭?”

“菜市口这地方杀人多了,宰白鸭不稀奇。”店老板苦笑一声道,“小人见的听的多了。大凡有钱人家犯了法,自己不受刑,出重金买个替身,从部到府一齐用钱买通。就算抓到了大牢里,趁着送饭探监,花银子把司狱、狱卒打点周正,把‘白鸭’送进去,把真人犯换出来,这就叫宰白鸭。可怜啊,可怜,这位兄弟一定是家里遭难,急需钱用,才做了‘白鸭’,顶替那个‘丁老爷’受死啊……”

那年轻“人犯”开始还硬撑着,一言不发,听店老板这番话,触动了伤疤,割破了情肠,终于忍不住“哇”一声嚎啕大哭。用头和两手,狠狠地撞击拍打着楼板。那恸哭嚎啕之情,像半夜狼号,似杀猪时的惨叫,令人毛发悚然,不忍猝闻。

康熙也曾心狠手辣,杀人不眨眼皮。但那是为巩固国运皇权,杀的是该杀之人。而面对这个可怜的无辜者欲死不能的惨哭,他坚冷如铁的心也碎裂流血。大清盛世,朗朗乾坤,却在刑部大牢出现“宰白鸭”这种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事情,其中牵涉多少贪官污吏的贪赃枉法、颠倒黑白、草菅人命啊!法典何在?吏治何在?仁爱何在?他越想越气恼,越胆寒。别看平常袍服滚滚,跪拜如仪,一口一个万岁,背地里却在贪赃害民,倒朕的天下,拆朕的台啊!想到此,他“嚯”地一声拍案而起,扫视着几名臣子厉声喝道:

“隆科多,把丁家收尸的人,不论男女全扣起来!速去黄叶村捉拿真犯丁乔生;将‘白鸭’送交刑部,命王士祯审察明白,立即放人,面朕回话。张廷玉、马齐,传佟国维、陈廷敬上书房议事。武丹,摆驾回宫!”

张廷玉、马齐、隆科多跌跪在楼板上,一齐战战兢兢地回话:

“臣下遵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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