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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修苒住在一个小公寓里，楼道狭窄，电梯小得最多不能超过五个人。进到屋里，却比想象中好很多。
男孩子住的房间，没什么多余的杂物，加上卓修苒微有洁癖，整个房间显得透亮又清爽。
“你要不要先去换套衣服。你到我衣柜里随便看，我去做饭。”
卓修苒也不见外，随手一指卧室，自己转身进了厨房。
本来还有些局促的顾嘉未，因为突然获得的个人空间，终于是放松下来。她不知道怎么就跟过来，甚至放任他一直牵着手。
她想，一定是在异国他乡，又被一直信任的人怀疑，她才会生出这种无所依附的孤独感。
进了卧室，顾嘉未有些为难，毕竟要翻一个并不太熟悉的异性的衣橱。她打开衣橱，只拿了最表面的一套衣服，迅速的换上。
衣服还好说，可是裤子裤腰太大，根本挂不住。低头一看，上身的套头衫还挺长，干脆只当裙子穿。
顺手准备把刚换下的西服挂起来，却不料想口袋里掉出来一个东西。顾嘉未弯腰捡起来，一下子愣住了。
掉落的是一支钢笔，顾嘉未一眼认出来那是自己曾经常用的那支。细细回想，似乎是某一次看卓修苒傻乎乎用签字笔抹了自己一身黑墨后，就把这支笔顺手给了他。
顾嘉未笑了笑，有什么好惊讶的，这笔挺好用的，他喜欢就带着也没什么问题。
随眼一打量，顾嘉未再次愣住。床头柜上，放了三个相框。一个色彩有些模糊，是卓修苒很早期的全家福。
另一张，是他和修柠还有母亲的照片。照片上三个人穿得很喜庆，笑得很是灿烂，看样子是过年时候拍的。
剩下的一张，竟然是B组所有人的合影。其实都算不得正经合影，就是第一次做测试的时候，田恬随手拍的。卓修苒坐在电脑前，顾嘉未越过他肩膀去指屏幕，看上去就像是趴在他后背上。
后面正在聊天的王姐和其他人，似乎就成了背景。当时大家还在玩笑，说顾嘉未和卓修苒在一起，看上去还挺配，一点看不出年龄差。
当时还没有发生会议室的事，顾嘉未还玩笑着说：“闹什么呢，我把修苒当儿子的。”
这个年龄的顾嘉未，实在是没办法把一切完全当巧合。
“嘉未姐，衣服换好了吗？面条要硬一点还是软一点？”
“哦哦。硬一点。”
顾嘉未循着声走到厨房，正见卓修苒在把面条过冰水。灶台上一口锅咕嘟着高汤，奶白奶白的看着很有胃口。
“嘿，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个，以为你随手糊弄我呢？”
卓修苒回头只看了顾嘉未一眼，就匆匆转过了身。空荡荡的大套头衫，底下两条修长的腿，怎么比刚才只穿打底衫还更显性感。
“我自己可以随便，但就不会糊弄你。”
“油嘴滑舌。”顾嘉未红了脸，拍了他肩膀一下，没出息的躲到了客厅。自然，她没看到背对着她的卓修苒，连耳根都已经红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