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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子座文苑, 黑山咖啡馆。
“什么？”
“你个人信息泄『露』？”安六神差点把咖啡杯扣桌子上。
铁训兰搅着『奶』泡，“冷静，伙计。”
“半个月, 爆炸我早爆炸。”
安六神卡壳：“那……毕业季事情这么多，你会有麻烦吧。”
ai巨神统治的时代安宁祥, 连网上吵架算一大西洋景，安六神一时只能认识到个人信息泄『露』很危险, 但究竟如何危险，他没有概念。
铁训兰给他喊杯薄荷酒：
“你的猜测方向是对的, 我现在能不用光脑不用，杜绝任何信息痕迹遗留网上。”
“你没看咱俩这次约咖啡, 我是去男寝楼下喊你的吗？”
安六神：“……”
他明白过：“我说，明明光脑发个消息行，你还徒步过做什么。”
“原如此。”
铁训兰点头, 两人一时安静。
临近毕业, 好友间互相约饭约酒实属平常, 上周金银珠大闹系办公室, 坚持去边陲星球发展, 差点被孙萍院长打出去，幸好李施德林教授一同陪去, 卖半天脸, 才避免得意门生被踢出毕业名单。
“也不知她在坚持什么。”
“我导师平日看着蔼，实际说一不二, 真跟外表似的软, 当年咋可能斗得赢张璟做院长？”说起这事，安六神很感慨。
“班长坚持理想呗。”铁训兰道。
安六神：“……”
“合着我们是没理想的人呗。”白她一眼。
铁训兰失笑，把慕斯蛋糕给他推推：“你有, 但你认为理想没有现实重。”
安六神：“……”这话难听。
“我听说天火招聘的事，暗坑多，除精英计划，其他看着不像成『色』很好，你别想不开啊。”
铁训兰避而不答：“你呢，毕业去哪？”
安六神细心帮她摘掉酒杯薄荷叶：“我能去哪。”
“我是院长的弟子啊，得进文豪协会去给人擦鞋。”
铁训兰认真看他。
“孙院长很喜欢你，如果你不愿意，应该能通融——”
“我愿意。”安六神打断她。
“文豪协会本是行业最有权力的一级，亏不我的。”
“再说，”他笑下，“孙院长的学生从政，没有例外的。”
这是提升学校地位最直接最有效的路径。
文苑需无数优秀门生书写文豪本，扩张声名，需上层联络人，帮助母校一直获得优质资源。
自从孙萍接任院长，她的学生再也没选择权利。
铁训兰点点头。
权力本是宇宙间最有魅力的东西一，触碰过的人，很少有不被『迷』住的。安六神或许真爱着文豪职业，但以他的格好胜心，被权力染『色』，应该不会挣扎痛苦。
“海福盛呢？副院长格乐天派，对他求多吗？”
安六神白她：“你怎么不自己问？”
“难道你现在有节『操』，知道撩拨暗恋你的人不道德？”
铁训兰：“……”
“我一直节『操』欠费，谢谢。”
“我知道他毕业去哪儿，只是想知道副院长同意没。”
“不同意怎么办，大麦哲伦云是苦寒地不假，但也好过把个学术人才丢进商海受折磨吧。”
“娘个腿，不是今年行情骤变，海福盛现在该在预习硕士课程，出什么业。”
安六神格刻薄，但对方是他四年好舍友，他肯站兄弟这边。
铁训兰这才知道，原精神症事件爆发前，海福盛本已经确深造。
“徐衡当时问他愿不愿意加入骑士团星疆分部，从小卒子开始，参与重新架构麦哲伦文豪业行业地基——这当然是前途无量的活儿，是不知道那年那月才见成效。”
“不见成效是一辈子隐姓埋名的命。”
“我还当徐衡发癔症呢，原是猜到他研究生读不。”
“不业怎么办，”安六神有些沮丧：“如果这波抗不过去，以后说不准没有全息文豪业，还读什么硕士？趁早工作吧。”
铁训兰没对这话发表评价。
她倒是对未持久战比较乐观。
但是，这个乐观的时间，恐怕花『露』水希冀的速战速决差别很大。
安六神见她不吭声，又想起受人所托，得问清铁子的想法。话刚到嘴边，桌上光脑一亮，铁训兰脸『色』变。
【[坐标：双子座帝星北河二天枢大区美杜莎区]】
安六神：“？？？这什么？”
啪的扣下光脑，铁训兰：“不用理他。”
安六神凝神片刻，一惊：“，美杜莎区不是咱学校地址第三级吗？”
再往后写，该是美杜莎街道黄大仙儿文明大街1111号银河帝双子座第一学苑。
“该不会是挖你ip的黑客在威胁你吧。”
铁训兰有点意外：“咦，你还知道这种人叫黑客？”
安六神憋气：“……“真是抓的一手好重点。
“快说！”
“好伙，我明白，这伙半个月在密切监控你！你一动弹他发地址吗？我靠，这还不举报给虚拟宇宙？”
铁训兰没吭声。
『奶』泡搅完，她才说：“没错，我只网络变动一次，会收到一次他发的地址威胁。”
“但他没有能力再进一步。”
“还没有能力？”安六神匪夷所思，“『摸』到美杜莎区铁训兰，你当点回事吧！”
铁训兰：“美杜莎区常驻人口六千多万，找我比大海捞针还难。”
安六神气的没话说。
这人真不识好赖，我担心她她还蹩我马腿？
“虚拟宇宙，”他提出申请：“我举报有银河公网用户侵犯文豪铁训兰的个人隐私。”
小彩『毛』回答：【收到您的举报】
铁训兰：“她早知道，我知晓这人的存在还是她告诉我的。”
安六神：“……”那还能发展成这样？
“她不管吗？”
铁训兰虚拟宇宙对视一眼。
“你说还是我说？”
【我可以，看您的需求】
“那我讲吧，你的逻辑表述听多容易智硬。”
安六神：“？？？怎么你还想替ai说话，这明显是失职啊。”
铁训兰斟酌说：“实际上，如果不是虚拟宇宙罩我，可能半个月前我被人暴『露』地址，捅死在街头。”
“乐安给你说过是赛博朋克是我写的吧。”
安六神点头：“她还专门嘱咐过，不外传。”
铁训兰：“看你确实没有外传。”
“我不是写ai成瘾的问题吗，这激起许多人不同的意见。”
一说起这个，安六神精神：“对，你最好抽空看下游戏版，这事出前，我从不知道银河系有那么多有想法的人。”
铁训兰坚持上个话题：“——面必然也有认为眼下时机不对，不适合公开真相的人。”
“包括追踪我的黑客。”
“理念不同是刀兵相见。”
安六神不解：“为什么认为不合适？”
铁训兰组织措辞：“我他沟通过，他解很多，包括去年引爆全网的‘揭秘贴’，那些政智大案，他能说出个三四五，虽然不一对吧，但很多事看得出他思考过，不是盲流。”
“他认为眼下人类种群处在一个非常脆弱的历史阶段，乍看平健康，实则没有承受风险的能力，像个肥皂泡，一戳破。”
“于是，他反对采用激烈手段变革文豪业。”
安六神：“……”
“他认为这样会毁掉银河人类的思想吗？”静片刻，安六神下意识追问。
铁训兰：“没这么严重，但他确实认为如此做法，会超过目前人类能承受的底线，引起无法挽回的巨大破坏。”
“——毕竟精神症还没啥起『色』嘛。”
安六神：“额，天火不是有治愈——”
铁训兰提醒道：“不到2%的治愈率，还是挑选过的病例，本还无法治疗是否有普适。”
安六神沉默。
“那你这挑破毒瘤的人，是爆开的油花，非炸不可。”
铁训兰点头。
“这个追踪我的人很有意思，他赞同我许多看法，但坚认为我付出代价。”
“改革时机不合宜时，所有掀起改革的人陪葬。”
“只有在正确的时间发生改革，才有万分一成功的希望。”
安六神听得哭笑不得：“他怎么知道时机对不对？不做永远不知道啊，时机这东西，看是看不出名堂的。”
铁训兰也笑起：“对啊，他按照他的想法在做，我按照我的想法在做嘛。”
“被威胁这么久，我也没删改《我是谁》啊。”
安六神：“……”
安六神无话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