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滴滴答答的落雨声掺杂在风声中，不时穿过门帘一同灌进来，给坐在温暖的内室中的客人醒醒酒。
悠一眯着眼睛盘着腿缩在某个墙角里，喝了口杯中据说是店家自酿的梅子酒，皱了皱眉后又拿起同样放在桌上的清酒，自行勾兑后方才一饮而尽。
他其实已经喝过不少了，清酒果酒黄酒啤酒，只要是店里有的，他都坚持着每种酒都雨露均沾的原则。
日本传统的居酒屋，不过三五个席子铺成的座位，摆设精致小巧，悠悠地放着和风的歌曲，好处是安静，坏处是实在不容易醉。
阻挡着风雨的门帘突然被掀开了，骤然而至的冷空气打破了室内的平衡，晃司搓着手进来，看到悠一后几个大步便走了过去，“冻死了，你从哪找的鬼地方？”
悠一笑了笑，没有说话，只是眯着眼懒洋洋地看向沿着门帘缝隙滑落的雨珠，像珠帘似的，丝丝缕缕接连不断地滴落到地面的小小水洼上，点起一圈圈的涟漪。
晃司拿起桌上的清酒猛地喝了一大口，暖意沿着喉咙一直滑到胃里，然后慢悠悠地溢出来，舒舒服服的，他长舒了一口气，而后看向了悠一，压低了声音问道：“你跟琴酒怎么了？”
“我跟他能怎么着啊？”悠一依旧是懒散的模样，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。
“现在组织里都在传……”晃司挑了挑眉，看了看四下后凑近悠一，“说琴酒把你给睡了！”
“是吗，你们的想象力还真丰富。”悠一总算是有了点反应，他回想了下白天自己的举动和说的话，似乎的确是有点让人容易误会，不过，管他呢，谁在乎……他拿起桌上剩余的梅酒一饮而尽。
“喂喂，这个反应不对呀？”晃司挠了挠脑袋，“说是你突然冲进了训练场，一拳打断了琴酒的鼻梁骨，然后愤怒地喊了句‘嫖费’，最诡异的是琴酒当时满脸鲜血，还居然没出手干掉你？！”
这很不符合top killer一向目中无人的作风呀，除非是另有隐情，比如芝华士说得是琴酒无法拒绝的事实。
那是因为他也被我的话吓住了，好吗？悠一揉了揉眉心试图去缓解下持续了大半天的头疼，把钱放在桌子上，拖着晃司走出了居酒屋。
“现在去哪？”好不容易把身子捂暖了的晃司再一次忧伤地行走在了风雨中。
“酒吧。”悠一简洁明了的回答，“这的酒不够劲，换个地方再喝点。”
“顺便泡妹子？”晃司试探性地问道，他可不想自己在开荤的时候旁边定定地坐着一位不近女色的高僧。
“嗯，泡妹子。”悠一随口答道。
三个小时后，晃司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想法，带着悠一来泡妹子还不如自己在泡妹子时旁边坐着一位高僧。
不知道是否近两年文艺忧郁挂比阳光健气范更受小姑娘青睐，反正晃司就看着某人随便找了间酒吧进去，懒洋洋地往吧台边上一靠，要了杯酒在那自顾自地喝着，都不用主动去撩，就主动有女孩子跑过来搭讪了，反观自己，辛辛苦苦跑到舞池里去撩了半天，最后还是空手而归。
“颜值是一夜情的基础，这句话难道你没有听过吗？”悠一看着在一旁郁闷的金毛挑挑眉，冲着面前一个染着金发的女孩笑了笑，顺利地把被电到的姑娘搂到了自己怀里，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跟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着身体。
“我长得也不差啊！”晃司郁闷地坐到悠一刚才的座位上，要了杯威士忌，顺便瞟了眼放在吧台靠内的账单后，诧异地看向悠一，“你怎么已经喝了这么多了？”
伏特加，威士忌，黑啤，黄啤，甚至还有一两瓶高度数的红酒，在他去舞池泡妹子的那段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？
“还醒着吗？”晃司估摸了下悠一的酒量，默默地看向舞池里摇摇晃晃的高瘦少年，猜测他现在恐怕连眼前人到底长什么样都看不大清了。
“嗯，现在暂时还醒着，待会就不一定了。”悠一努力地睁了睁眼，最后还是挡不住脑袋一阵一阵的晕眩，他索性闭上了眼睛，抱住怀里的女孩，把大半的体重都压在她身上，随意地摆动转圈间手掌悠悠地抚过她的身体曲线。
“喂喂，你这样贝尔摩德会生气的。”晃司想了许久，勉强找出个可以威胁眼前这家伙的理由。
“她？她会介意那才是见鬼！”悠一冷笑一声，“她巴不得我像这样，才方便她自己去找别的男人鬼混。”
“……所以这才是你打琴酒的真正理由？”晃司有些无语。
悠一没理他，凑近女孩的肩颈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后，把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摸索着，眯着眼睛看向她，“你长得有点像我前女友。”
“前女友？这个套路有点太老了吧？”女孩噗嗤一笑，不过还是很给眼前俊美少年面子的往他怀里挪了挪，一双手撩开他的衣服，为指尖触碰到的结实肌肉感到诧异的同时，咬着唇问道：“那么，她有我漂亮吗？”
“嗯，比你漂亮很多。”悠一一边懒洋洋地应付着女孩，一边把手机向晃司扔去，“你不信的话录一段发给她，看看那女人是什么反应。”
“……你是认真的吗？”晃司嘴上问着，身体却很诚实地举起手机开始了拍摄。
悠一把下巴搁到了女孩头顶，感觉现在头很痛也很晕，似乎混着多种酒喝下去后的劲头终于上来了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。
“你这人，还能好好聊天吗？”女孩嘟起嘴，小手摸到他胸前，触到凹凸不平的刻字时微微一愣，“这是什么呀？”
“……她的名字。”悠一眯起眼，墨黑的瞳孔中似乎有点忧伤。
“哦。”女孩愣了愣，却没有把手从抽出来，而是继续抚摸着，另一只手慢慢地下移，“看来，你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呀……你们分手了，所以你到这来买醉吗？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悠一避开了女孩试图亲吻自己的嘴唇，解开了她胸前的衣扣，低下了脑袋。
“唔……这么急色呀？”女孩眯了眯眼，继续带有暗示意味的接近眼前眉目俊朗，生有一张难得的好看面容的少年，“除了想办法去遗忘，其实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报复方式，要知道，对一个女人而言，自己的爱慕者突然移情别恋了可是很难受的事情，无论她爱不爱这个男人。”
“……她会很难受吗？”悠一抬起脸来，愣了愣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，“很难受啊……让她很难受的人。”
少年突然笑起来，口中呢喃着没有逻辑层次的词语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女孩听不清楚，只看面前清俊的少年唇角勾起的幅度越来越大，笑容渐渐有了一种神经质的扭曲，这种带着阴森的癫狂感略略吓到了女孩，让她心底发寒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，想起了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”阴郁的眼瞳中，似乎有冷冷的杀机升腾起。
女孩一怔，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远离，对方修长而有力的手指便轻轻按上了她颈处的脉搏。
悠一冷冷看了眼晕倒的女孩，把她丢到晃司身上，“处理一下。”
然后一个人跌跌撞撞摇摇晃晃，但速度极快地走出了酒吧。
“你要去哪？”坐在吧台旁边的晃司起身接住女孩，本能地出声问道，听到回复后直接一个激灵直接摔了手里的酒杯。
赤井秀一，在酒吧嘈杂的音乐和人声中，他只听到了这四个字。
等到晃司好不容易抱着女孩推开人群从酒吧里挤出来，空荡荡的街道上已经只剩下了雨，悠一的影子，已经完全看不见了。
慌乱中，他本能地想要打悠一的电话，拨号时才发现自己手上的手机就是悠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