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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,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
影儿耸耸眉,冲着侍水粲齿一笑,侍水反之愁云密布。“琏王爷就是落依小姐的夫君!”
什么?影儿愣眼,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也记不得!“影儿,你好好呆着,我也瞧瞧去!”侍水边说就往外走。
“死丫头!你想去干什么?”没想到出去再返回来的金珠,在门槛处给低着头往外走的侍水撞头,一巴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来就扇在她脸上,如樱如桃般嘴骂咧着。
侍水捂着脸,不敢出声。那知身边那个恶仆却附喝着问,侍水想干什么去?金珠那张细小的脸,鼓瞪着大眼,厉声追问。
侍水还不吭声,糊弄过去,根本就没戏。影儿气恼地盯着金珠旁边的恶仆,一样的下人,干吗瞪着一双恶狗眼也跟着主子恶吠侍水,眼见金珠的手又扬起来的势头,影儿忍不住了。“侍水。”影儿想说,快逃。她这一呼叫,倒是转移了金珠的注意力,扬起来的手闻声收了回来,转身朝影儿大步走了过来,却也喝住要往外的侍水,不让走。
她笑着,是揶揄的变相,傲慢地掷出冰冷雹子:“哟,想替她,是吧!”金珠的如樱如桃的小嘴不停地抖动,吐豆子似的,泡沫四射。天啊!这是小姐吗?纯粹就是骂街的泼妇相。影儿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,胆怯地问:“你……你要做啥?”
金珠歪着小脸蛋,纤细的眉毛似毛毛虫耸来耸去,斜着眼,没等影儿反应过来,她的巴掌“啪”地上了脸,侍水在后面直了眼,影儿立刻感觉到右边的脸上火辣辣的痛,紧跟着左边的脸上又挨了一掌,直打得影儿两眼冒金星,双耳传来一阵晕头的耳鸣。“你这个小乞丐,吃白食的寄生虫,还敢讨好我爹。”
影儿是完全懵了!缩着身子往墙边挪去,侍水咬着手指,傻瞪着,不知所措。“侍衣,给姑奶奶过来,掌她的嘴!”或许是影儿直往榻内缩身,也或许是刚开始她用力过猛,金珠喘着气退后一步,叉起细蛮腰,恶眼盯着逃的人,更是越看越生气,越气越愤怒地气涌过不停,眼神中的不整死你,我不罢休。
侍衣应声来到榻前,她的个矮更是够不着逃到墙边的影儿,伸长手往影儿捞去,影儿吸着气,更是蜷起身子骨,如攀壁的壁虎紧贴着墙上,不让她给碰着半点衣襟角。侍衣蹬起脚跟,更往上游动,也让影儿灵活地避开了她的魔爪。“你死人样,不知道爬上去吗?”
闻此言,影儿自知难逃。拉高褥子紧紧地抱自己包裹起来如同一个肉粽,爬上榻的侍衣拽着肉粽往外拖,她正跪在影儿的脚上,吃痛的猛蹬一脚,却一下子给侍衣揣到了榻下,四脚朝天。
“你干吗要这样对我?”影儿咬着唇,怒喝金珠,管不了那么多了,她突然间升起一种莫名的勇气,不能再让她打伤自己了,落依姐姐会很难过的。
有一会儿的不敢相信,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影儿又回来了!金珠拧眉,她绝不相信影儿不记得过去的事。开始出门去,娘亲说什么来着,影儿又有心思粘着她爹,得狠狠地给点教训,让她脑子清醒一点,弄清楚自己的身份。缓过神,金珠拧着眉,冷哼一声讥诮地笑,足让人看着齿冷心怕怕,“你是真不知道,还是假装不明白呢?”
影儿害怕地摆了摆头。她真是不知道,为什么金珠要如此地下狠手?
金珠冷横着眼,勾起手指,“你出来,我告诉你!”影儿头摆成波浪鼓,她拒绝相信金珠那双魔掌,会随时挥上她的脸,又或者是把她当成沙袋,“你说,我听着。”
“看你怕成这样,本小姐不打你!”金珠觑着眼睛,很满意影儿害怕得发抖样子,巧笑嫣然,“你要是再不老实,我才动拳头。”她顿了一下,突起没多少肉的腮帮子,揉着自己的细小的手腕,“你以为,打你后本小姐的手不累呀!很痛埃!瞧瞧,我的白嫩的手掌,都泛了红。”经她这么娇滴滴轻声细语,怎么也难让影儿联想起先前,对她猛挥拳头扇巴掌的恶妇变成同一个人。不过,面上的还火辣辣地烧飘着,不得不让影儿清醒,蛇蝎心肠的女人,没有写到脸上。
眼前要怎么办呢?影儿瞟着装模作样的金珠,脑子又断断续续地出现一些莫名的影像,活下去,是谁说的话。“猫娘,给我过来!”侍水未动,她犹如是给孙猴子施了魔法,鼓着眼,傻望着眼前的一切。侍衣上前去,拖着她来到金珠跟前,也仿佛在一瞬间她醒来了,“扑通”一声跪下地,头撞上地,猛叩头,“小姐,你饶了影儿吧!……她的伤到现在都还没养好。求求大慈大悲的小姐,放过她吧!”
金珠眯着眼,瞟了眼榻上的影儿,再看一眼地上捣蒜泥似磕着头的侍水,呵呵嘻笑:“经你这么一说,我也倒是记起来了,那贱丫头骨头断了,是经不得再打的!”她转过身,在椅子坐下来,随手拿起侍水先前放在桌子上的花绷子,阴笑起来:“哟!这蝴蝶绣得活灵活现的,真是好。”她手却拈起绣花针,用力一扯,拔下针来,再度上前来。“侍衣,过来,我给去扎她的脚板心。”她哼哼假笑,“这样好啊!不用使劲儿,浪费力气,也不会伤得很严重。爹,就看不出伤来的。”
侍水,直感觉到冷嗖嗖的风,从四面八方吹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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