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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宜歆凉凉点评着，然后，端起红酒晃了晃，全倒进了陆斌的嘴里。
刚刚不怎么挣扎的陆斌这次挣扎起来，脑袋不停乱摆，躲避着灌酒，但可惜他看着人模人样，实际上早被酒色掏空身体，完全是软脚虾似的存在。
“咳咳——”
他脸红如血，瘫坐到地上。
冯宜歆拿起桌子上的餐巾擦擦手，扔到他身上，目光冰冷而狠厉：“自己享受吧。垃圾！”
她说完，迈步走出去。
包厢外
冯赫见她出来，微躬身：“小姐？”
冯宜歆面色淡然，擦肩而过时留下一句：“看好房门，两个小时后放人出来。”
冯赫：“……”
他起初没明白她的意思。
但当听到里面传来“咚咚”的拍门声以及痛苦的呻吟，就瞬间明白了：给冯宜歆下药，还想偷拍xxoo的视频？
这下估计是要废了。
外面还在下雨。
雨打窗户啪嗒响。
冯宜歆站在落地窗处看雨景，高挑的倩影，迤逦的红裙，优雅的站姿，静谧如画。
她什么时候都是美丽的。
尤其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矜贵又禁欲的气质。
余桑桑欣赏着，放慢脚步，一点点靠近：“冯宜歆——”
她喊她的名字，在离她还有两步距离时，没忍住打了个喷嚏：“啊沁——”
场面顿时尴尬了。
她竟然朝着影后打喷嚏了！
余桑桑俏脸爆红，又不好意思，又自责，紧张的直低头道歉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——”
她两次湿了衣服，不，三次，刚回申城就淋成了落汤鸡，到现在也没来得及喝口热水，怎么能不感冒呢？
冯宜歆目光掠过她胸前的小西服，看着她还在滴水的头发，也知道她是淋了雨，受了风寒，眉头微蹙，声音淡淡：“没事。”
她说完，迈开步伐，见她停在原地，又蹙起眉头：“跟上来。”
余桑桑：“……”
她傻了一会，待听到她的话，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了。
冯宜歆带她进了一个包厢，喊来了侍者：“热水和预防感冒的药。”
侍者看着她，又看了眼余桑桑，点头离去了。
没一会他端来了托盘，上面放着一杯热水和一盒感冒药。
他把托盘放到桌子上，又问：“冯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吗？”
“吹风机、毛巾、一套女装。”
“好。”
侍者又离去了。
冯宜歆把水杯推到她面前，打开感冒药，看了说明书，抠出两粒药，递给她：“吃吧。”
这也太体贴了吧？
余桑桑受宠若惊了，忙点头道歉：“谢、谢谢。”
“不用谢。”
依旧清清冷冷的声音。
她转过头，窗户上显出她冷淡的容颜。
余桑桑伸出手去捏药丸，触及到她掌心的时候，无法言语的脸红心跳。她不敢看她，低下头，拿过纯白色的两粒药，胡乱吞下去了。
“咳咳——”
她喝水喝的猛，咳得脸通红，嘴里的水也喷出来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道歉：“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
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，总是在她面前丢丑。
冯宜歆依旧淡淡的两个字：“没事。”
她越说没事，她便越觉羞愧。
枉她自觉这些年跟着程思悦闯荡娱乐圈，也算是见过世面，处事游刃有余了。没想到在她面前，就跟小孩子似的，总犯些低级的错误。
“我平时不这样。”
她咬唇，语气闷闷的：“可能有些紧张吧。”
她那么好，那么美，那么耀眼，完全是让人自惭形秽的存在。
冯宜歆不知道她的想法，加上她声音太低没听清，便抬起头，看着她：“嗯？”
语气低而温柔。
余桑桑觉得耳朵麻麻的，心情也麻麻的，一时思绪全乱了。
“咚咚——”
侍者敲门进来：“冯小姐，您要的东西。”
他把东西递过去，还体贴地带了块毛毯。
叠的四四方方的纯白毛毯上放着一件女式连衣裙，连衣裙上是毛巾，毛巾上是吹风机。
冯宜歆道了谢，接过来，放到了桌子上。她等侍者离去了，把毛巾递给她：“先把头发擦擦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我不想听到这两个字。”
余桑桑语塞，想着自己今天谢她太多次了，而且还都是些口头感谢，确实没什么意思，便改了口：“今天真是麻烦你太多了，哪天你有时间，我请你吃饭吧？”
这话其实也是场面话，她什么身份够格请她吃饭？
但冯宜歆应了：“嗯。”
余桑桑震惊脸：“……”
什么时候请她吃饭这么简单了？
这些年她们虽然没见面，但也是听过传闻的。
她不喜热闹，独来独往，轻易不参加聚会，更别说私人聚餐了。
正想着，冯宜歆那边拿出手机，又出了声：“你喜欢吃什么？我先预约个地方。”
这么积极的吗？
余桑桑愣了两秒，才回了：“我、我都可以。”
“你手机号多少？”
“187”
“手机号是微信吗？”
“嗯。”
这个进展怎么怪怪的？
余桑桑想到了那个邀约，难道她这是在变相挖自己？她警惕了，欲言又止：“冯、冯宜歆，助理的事……”
冯宜歆存好她的手机号，抬头，眸光犀利直抵人心：“你考虑好了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就再考虑吧。”
冯宜歆移开视线，见她擦好头发，把裙子递给她：“把湿衣服换下来。”
一条红色的连衣裙。
质地精良，款式新颖，一字肩、高腰设计、荷叶裙摆，非常凸显身段。
余桑桑看得连连摆手：“不用，不用。我衣服一会就干了。”
她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换衣服。
这……太怪了。
虽然都是女人，但她不知为何，想想就觉怪怪的。
冯宜歆看着那紧贴着肌肤的衬衫，目光微暗，饱满的红唇微动：“脱。”
一个字，言简意赅，但不容置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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