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.父帝的秘密 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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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族的本就与三十三重天之上，神族归隐后往日的神殿也因此落寞，大大小小的宫殿早就无人问津，倒成了众多奇花异草的陪衬。

自从白夭夭搬到九奚山久居后，宣白夫妇二人便很少在回到璇玑宫，近日韶炀以父神忌日之事召夫妇二人回来拜祭，小白才与紫宣返回神族。

是夜，小白送走韶炀后只身一人坐在璇玑宫殿前的石桌上，不发一言……月光下白纱浅衣稍显落寞，遥想万万年前她在这威严的宫殿前笑闹着让父帝陪着自己玩耍，可父帝只是淡笑的看着她不发一言，任由身边的魇兽被她欺负着……在小白的记忆中，父帝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坐在宫前的小河边，望着石桥，似乎是在等着谁人归来。

“小白……”紫宣在殿内寻不得自家娘子的身影，走出殿门却看到自己家的娘子坐在石桌前背对着自己望着天空，上前呼唤一声。

小白回过神来，拉着紫宣的手，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，未说一句话，只是希望他静静的陪着自己。

紫宣见小白如此反应，也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将她的头拉进自己的肩旁，任由她静静的靠在，他们之间从不需要解释些什么，她的心思他都懂，给她时间让她好好回忆。

月色洒在二人身上反射着朦胧的白光，宫殿旁一簇簇的月见花也巧在这时绽放出生命。

小白见花开，便抬眸细声说道：“昙花又开了，父帝最喜欢的便是这见到月色才开的昙花，我记得数万年前，这璇玑宫里有父帝，有我，有魇兽，还有就是这满眼的昙花……从我知事开始，身边的人就告诉我，我出生的那年这神界内许久未有的花色，一夕之间全部绽开，父帝把我带到众神面前时，正巧旁边开着一片夕颜花，特取名为夕颜……我一直以为父帝最爱的是月光，因为总是见他一人坐在宫殿前抬头望月，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父帝爱的是这一尾尾的昙花，他只不过是在等花开的时候……”

“你是说父神吗？”紫宣亦知道小白所谓何指，只是那是他从未涉及的高度，对他来说父神只是出现在上古典籍里的人。

小白浅笑着点点头，随手召出碧蓝色的玉质酒具放在石桌上，为二人斟满酒杯：“这是桂花酿，父帝最钟爱饮的酒，但我却从未见他醉过……父帝常常跟我说大梦三生不是上神该有的，醉太久，容易忘记醒来……对我而言父帝是孤独的，从我对他有记忆开始，璇玑宫里常常他一人独处，身边只有魇兽相伴……父帝很宠我，只让我一人宿在璇玑宫，不让别人涉足，亲自照顾我的起居，但是却很少跟我说话，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笑，看着我闹……父帝说无论在哪只要抬首望天，霓虹之处便是家……院中有他还有魇兽在等我……父帝殒身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说，还好有我，他这求而不得的一生爱的太过卑微，卑微到连自己都厌恶自己，一直对我说对不起……至今我都不知道为何……最后连魇兽都随着父帝去了……只剩下我一个人守着这璇玑宫……如果我知道父神之力给我会让他如此下场，我是绝对不会要的！”一滴滴的泪水流入酒杯，其中苦涩与桂花的香甜融为一体，一口饮下竟让这酒显得更为惆怅。

“越是高高在上的位置，越要承担这清冷孤寡的日子，从古至今帝王亦是如此，或许对父神来说殒身救苍生对他来说也许是个解脱。”紫宣也饮下杯中的桂花酿，对他而言做不做九重天上的仙君又有何妨，只要能与她在一处，就算只是凡间一介农夫，也是值得的，曾经他以天下苍生为己任，以修行大道为初心；而今，那无爱无情无她的日子，再也不是他的所求。

“父帝对我从未有过威严，从未有过责备，只是静静地护着我守着我，直到最后一刻都未曾放开我的手……哥哥们总说父帝是严厉的，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，而我却不那么认为，我眼中的父帝对我的时候总是面带微笑，甚至会让我骑在陪伴他多年的魇兽身上，只因心疼我不想我飞行……”小白突然想起了什么，说着便起身往那间尘封已久的大殿走去。

父神的寝殿之前便不允许他人乱闯，连当时集万千宠爱一身的夕颜也知道父帝有这禁令，虽然父神没有对她施令，但小白为表尊敬从未涉足过，自他陨身后，便更没有人敢再进入一探。